部衙门,最后满长安城都是考生们指责兵部和主考官徇私的揭帖,连先帝的案头上都堆满了。后来这桩公案以苏院长和兵部的两名侍郎下狱,武举重开,各取了二十五名南北考生告终。”

姚杳点头:“是,从那件事后,苏家就一蹶不振,而芸微书院也无人问津了,眼看苏家就要树倒猢狲散了,是万家老爷雪中送炭拉了苏家一把。”

韩长暮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:“后来先帝大赦天下,流放的苏院长被赦免返回苏家,便定下了长子与万家长女的婚事。”

姚杳笑着点头,不由自主的流露羡慕向往的神情来:“正是如此,万元娘当年是十里红妆

,据说轿子已经到了苏家宅邸外,可最后一抬嫁妆却还在启夏门里,可见多么壮观。”

韩长暮唏嘘不已,一个姑娘带着这么多的嫁妆,即便出身商贾,夫家怕也是不敢太过刁难小觑的,为了万元娘的这桩婚事,这万老爷还真是费尽了心机啊。

他自己心机深重,也从不吝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心,他算是人性本恶这一论调最忠实的追随者拥护者,原本是一桩互相扶持一荣俱荣的婚事,在他眼中,顷刻间就充满了阴谋诡计。

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,继续问道:“那么,即便万元娘出身商贾,但她的长女到底是苏家的嫡女,苏家家主怎么会允许嫡女嫁给粟特胡人为继妻。”

姚杳抿了抿唇,苦笑道:“这,卑职就不知道了,卑职刚刚说的这些,是冷临江告诉卑职的,他当时也是当做闲话说着玩的,并没有提及十五年前缔结婚约的内情。”

韩长暮啜了口茶:“只是短短十五年,只要想查,就能查得出来。”

车轮咕噜噜的碾过地面,走在东市的坊墙下,闭市钲响了起来,一声一声的越过坊墙,传过四方。

寂静的车厢里突兀的响起咕噜噜的几声轻响,听来十分的不协调。

韩长暮抬头,正望见姚杳捂着肚子,满脸歉疚而尴尬的样子。

他转瞬莞尔,又拉开格子柜,拿了个点心匣子出来,搁在小几上:“午食的时候,让何振福去杏花楼买的点心,我差点忘了,就是有些冷硬,你若是饿了,就吃一点垫垫吧。”说着,他打开匣子,往姚杳的手边儿推了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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